男人不解其意,茫然地点点头。
少年冷笑:“仙界……仙界……”
他没有解释,挥手示意男人退下,背身负手仰望天上弯钩似的寒月,唇边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界。”
……
“阿嚏!——阿嚏!——”
秦离繁坐在廊前看?话本?,冷不丁鼻子发痒,掩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可?是昨夜又?踢了被子,着凉了?”
秦方语带责备,却是立刻起身走到?他旁边,弯腰探他额前温度。
秦离繁乖乖仰脸,日光斜照下,一双微眯的眼睛呈现?出?琥珀般的剔透澄澈,眼底晕开一圈银光,隐约间似乎将他的瞳仁分割为两层,像重瞳,又?像叠得不仔细的两片薄镜片。
秦方动了动纤长的手指,将盖住他大半张脸的手掌收回:“万幸没有发热。你自幼体弱,生了病又?难好,该自己多注意才是。”
秦离繁皱皱鼻子,倒也没有被他念得不耐烦:“不是着凉,可?能是晨间的风太冷,呛到?了。”
话音未落,他就见秦方果断解下外衣披在自己身上,衣摆堆叠在身旁,绣着银丝的白色绸缎顿时沾上尘土。
“哎呀!……”
秦离繁拎着衣服蹦跶起来,落地时脚下忽的一崴,扑到?了父亲怀里。
“乱蹦什么。”秦方无奈,“可?有伤到?脚?”
“没有。”秦离繁转了转脚踝,隐隐作痛,但?不严重,“我心疼你的新?衣服么,用料和绣工都好贵。”
秦方把?他按坐回去,拾起滚落在地的话本?拍了拍,也不嫌弃地上脏了,随意坐在他身旁。
“一点小钱,不必挂碍。”
秦离繁鼓嘴:“阿爹,你这样说话容易被打呢。”
秦方轻笑,长睫缓缓垂落,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色。
另一边,冷天道走出?衙门,脚边跟着玉蘅落,肩上扛着比巴掌高不了多少的苗状云不意。
云不意仰头打哈欠,幅度大得三片叶子好悬没从枝干上倒折断开。冷天道瞄他一眼,伸手托了一把?,才没让他逛街未半中道崩殂。
这三人……三个?非人一大早便去了一趟衙门揭悬赏令,然后将冷天道昨夜算出?的关于见诡组织成员的线索交给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