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远走的高楼上,陈衿捏着杯子静静看着,她眉头一皱看着阮临熙,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到起哄乱的人井然有序。
小桌有些破旧,在码头能寻着一间还做生…意的酒馆并…不容易,白毓顺着目光看去后问…:“殿下可要下去瞧瞧?”
“不着急,她料到了会如此。”陈衿眼神一直落在阮倾竹身上,她会很怕这群人伤了阮倾竹,不过阮倾竹这么做定是有别的计策。
人群内中的乞丐破口…大骂,在码头站着的粮商并…不敢上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热闹,阮倾竹也没回答阮临熙的话,转身便朝着码头去。
赤临的天…越热,闹起事儿来便越觉得烦躁,粮商身侧都有小厮帮着挥扇。阮倾竹没走上几步,只见人群内窜出…一女子到她面前腾地跪在地上。
她猛地往后一退,女子身着粉色襦裙,轻纱盖身,如今赤临除了贵胄家的姑娘穿着体面以外,便是乐坊的能穿身干净衣裳。
阮倾竹瞳孔一怔看着自己被拽住的长衣,那女子汗水滚进双眸,红着双眼呼喊道:“王妃欠了许久的银子,若是再不还,奴家怕是要饿死在乐坊了。”
人群似乎是静了些,听着那女子喊冤,忽而间,有人大喊:“那是歇鸦街乐坊的女婠,侍候贵家夫人的。”
阮倾竹脸色顿时铁青,她知道先前因为和望茗在昭狱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燕都城向来传她那点癖好,如今没人知道陈衿是女子,这事儿闹得陈衿脸上肯定不好看。
“拖下去,哪来的疯妇!”阮倾竹保持镇定的神色,稳住声音呵斥,将人推开,谁知那女子双泪滚滚,哭得梨花带雨,她这一推让人跌倒在地上。
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来抱着她的双腿,禁军上前把住女子的肩膀,阮倾竹惊恐之色中露出…迟疑,她想试着往后退,但那女子死抱着她的双腿让人动弹不得。
阮临熙这时候上前帮忙,女子顿时涕泗滂沱大喊道:“王妃怎能这般,能高价收粮,怎差奴家这点银子。”
陈衿在高楼上看着,到嘴边的茶也没送下肚,“查查哪来的,杀了。”她说话语气生…冷,眼眸中不带怒意,倒见阮倾竹为难的样子会心…疼。
底下闹得混乱,人群中拨开一条道,百姓纷纷跪地,只见司华年巡游到了这条街上,先是萧骞从马上下来,紧接着禁军到阮倾竹身侧,附身说:“王妃,不少百姓去了宫门口…跪地求皇上饶恕司丞大人。”
阮倾竹面色自然应声,目光接上前来的萧骞,萧骞手拿鞭子直接对着那乐妓抽去,语气悠悠然说:“哪来的吊妇,竟还缠上了六王妃。”
这话是在羞辱阮倾竹,阮倾竹看着司华年浑身是伤,从那条街爬过来,这鞭子定是没少抽,司华年抬眼,双眼不如以往那般纯澈,像极了夜间养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