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花盆上后,阮倾竹觉得不合适,金簪貌似很是显眼迎接着晨暮。
她将簪子搁置在花盆底下,一端插进泥土,做成了刻意留下的样子,此刻金缕卫大概也在四处搜捕时酒,她在哪儿,只有时酒知道。
阮倾竹提上裙一瘸一拐的避着枯草往永宁殿的方向而去,画馆和永宁殿方向相反,如过刀山火海不确定是否能避开金缕卫的搜索。
但是她知一点,累了一夜的金缕卫,能拿出猎狗搜寻,多半也是没了力气。
薄暮洒下初临碧空,红光润了苍穹,朱阳漫撒时也没了闲致多瞥上一眼,阮倾竹一手撑着大腿往永宁殿的方向快步而行。
这一路侍卫渐少,今日的朝堂定是一番闹景,商议的天下事更像是私权揽明月。
瞧着快到了,阮倾竹发现前面的晃动着黑色的影子,猎狗用皮绳套住,吐着舌头,棕毛在晨曦之下油光锃亮。
她眼底惊疑,猛然避开身,靠着门,借助嵌出的墙体来遮挡自己,她紧紧握住了衣袖心跳如鼓,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阮倾竹脸色忽而苍白,耳畔变得嗡嗡,只差一步她便能躲回永宁殿。
在禁军侍卫越来越近之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她心头一颤,反应慢了一拍。
第23章 星河渺渺(一)
五公主手指靠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阮倾竹指尖冰凉,汗珠涔涔颤颤点头,贴着墙壁喉间上下移动。
门外脚步声而过,猎狗在墙壁边上闻了闻,五公主从缝隙中望着外面,院子的宽阔也无法让压抑感减轻。侧头之际能看清五公主脸上孱弱白。
患了痨病在这殿里无人看管,连俸禄也被朝仪司克扣,宫阙如此无依靠便是阶梯之下的人。
两人屏气凝神盯着外面的动向,终于金缕卫带着猎狗离开,顺着阮倾竹来时的路而去,五公主松了一口气,她手抚上胸口,“没事了。”
阮倾竹望向她行礼,她没有说话,即使能发出声音,但咬字不清怕是不合礼数。
五公主名唤陈亦夭,在这殿里住了十几年,院里的东西陈旧破败,没人回想着替这殿里添置点什么,陈亦夭伸手没有碰上阮倾竹小臂,“阮二姑娘不必谢我。”
陈亦夭念着近几月阮倾竹帮了不少,平日里也会送好些吃食衣裳来,她在惜薪司讨不了炭火,赤临的冬日哪离得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