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困了?”纱羊指向里间, “那里就是炕,快去休息吧。”
“等一下。”司樾合上书, “刚才他烧得昏过去了就算了,现在还上我的床是不是不太合适?就算是崽子, 那也是长了丁的。”
“那你也变成有丁的不就行了。”纱羊道,“反正你能变。”
“诶呦,”司樾别过脸去,“说话下流成这样还好意思自称仙子……”
“近墨者黑,我已经很努力地保持纯净了。”纱羊看向恒乞儿,“别管她,去睡罢,你才刚病好呢。”
恒乞儿依言走向炕床,但他没有上去,而是坐在了地上,随后直接躺了下来,蜷成了一小团,准备睡觉。
“咦,你别在地上睡呀,”纱羊跟了过去,“人类冬天得睡在炕上。”
恒乞儿没有起来,只是用眼睛看着飞来飞去的纱羊,似乎还是觉得这东西很奇怪。
“怎么了?”纱羊问他,“为什么不去炕上呢?上面很温暖呀。”
恒乞儿摇了摇头,“脏。”
“不脏的,”纱羊连连摆手,“我每天都有收拾。”
恒乞儿又摇起了头,“我。”
纱羊眨了眨眼,小魔头脏?
她并不太理解恒乞儿为什么要说自己脏。
神仙们是不会排泄,也不会沾染尘埃的。
至于人类,即便是会用清洁术的修士,在纱羊看来他们身体发肤上依旧有覆有油垢尘屑。
所有人类在纱羊眼里都是脏的,恒乞儿的卫生情况也就并无不妥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你们每天睡前都要沐浴是不是?”
纱羊左右看了看,为难道,“这附近也没什么水…也没什么沐浴的地方……嗯……”
环顾时,她锁定了司樾,眼睛一亮。
“司樾,快,做一个大木桶出来,再往里面灌些热水。”
司樾头也不抬,“又不是烫猪分肉,我才懒得做这些事。”
“可他说自己脏,不肯上炕。”
“让他用清洁咒。”
“你傻了吗,”纱羊蹙眉,“他都没练气,哪里会清洁术!”
司樾翻了一页,嘴上应付道,“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又言,心诚则灵。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成功。”
纱羊叉腰,“要是有心就能成功,那我现在都成了神王帝君了。”
“哈,凡有所象皆是虚妄。也许你看到的那个神王帝君是假的,你才是那个真的神王帝君。而我也并非司樾,只是一只普通的蜻蜓,所以说……那个什么……”
司樾又翻了一页,思绪随着话本里的故事断了一下,“我才十六岁,什么也不懂,什么事也别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