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兰馨和江照沣,巩桐与江奕白回到暖气充裕的一楼客厅。
她好奇地打开礼盒,不想会是那枚一看就价值连城,和她有过渊源的孔雀胸针。
巩桐茫然失措地捧着礼盒,一瞬不动。
江奕白瞧见后,拿起孔雀胸针,给她别去毛衣:“这是我外婆的妈妈留下来的,传家宝,我妈平时都舍不得戴。”
流传几代人,被兰馨视若珍宝的物件猝不及防交于自己手上,巩桐没来由觉得重量翻了数倍。
一种被兰馨认可的轻松喜悦与赧然在她明亮的眼底交织萦绕,她垂眸看着被江奕白别到了衣衫左侧的华丽胸针,扬弯了唇线。
两人再整理归纳了一些零碎物品,巩桐走上三楼,把自己日常在用的绘图工具和参考书放进书房。
推门入内,她逐一摆放好东西,回身一看,率先入眼的便是那面与整体葱郁格调大相径庭的黄枯叶脉墙。
又一次和它们打上照面,袒露了十之八九的巩桐足够坦然了,禁不住迈动脚步,走了过去。
紧随其后,搬着她的物品进来的江奕白见此,放下了手中的重物,大步靠近了她。
巩桐止步在乱中有序的数片叶脉面前,神思飘游去了久远的过往,陷落恍惚。
突地,她侧过身子,去勾走来旁边的江奕白的小拇指,“你十七岁收到的那个和叶脉有关的生日礼物,是我在ktv偷偷放你书包的。”
江奕白不满足于指节相触,反手一握,根根手指对应嵌入了她的指缝,称不上意外地回:“我就知道。”
巩桐诧然,生来偏圆的鹿眼睁大了一圈:“你知道?”
虽说她从前在设计这面与众不同的墙壁装饰时,有过被他察觉端倪的不安,但他没有点破,她便一直心存侥幸。
“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加上叶脉元素?”江奕白瞟着叶脉墙,兴味盎然地回,“你在植物园教小朋友用落叶做叶脉的话,我可全听见了。”
巩桐尴尬地咬了下嘴唇,色厉内荏地质问:“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逗我玩呢。”
江奕白不认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直截了当地问她,她会给出实际答案。
眼下,他也不打算和她过多纠结这一点,而是揶揄着调侃:“又生气了?是不是想罚我?”
巩桐一惊,记起去年第一次留宿在这套房子便是他主动坦白自己耍过的种种心机,非要留她下来和他算账。
而他诡计多端,算账往往裹挟更深层次,更令她无从招架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