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抱着太刀形态的鹤丸国永，意识还在慢慢回笼，偏过头的时候却先瞧见了伏黑甚尔。

天与暴君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单薄t恤，闭着眼睛，沉默地坐在床边，却如同一柄已经出鞘的利刃，连靠近都会被刺伤。

夏目沙罗还有些恍惚，愣愣地盯着他看，没有意识到那双黑色的眼睛是何时睁开的。

“哼。所以说，‘祸害遗千年’啊，小老板。”

伏黑甚尔恶劣地捏了捏夏目沙罗脸颊上的软肉，又俯下身来，大拇指揉着她的下唇，无限贴近。

“——我现在闻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夏目沙罗终于确认了这就是现实。

泪水在无知无觉中滚落，她笑着抱紧了怀里的刀。

“真遗憾，甚尔。看来契约里的那条补充协议用不上了……没有。什么都没有闻到。”

【你看起来很会杀咒灵的样子。那如果有一天我堕落成咒灵了，就拜托你来接我吧。】

【我没死过，但听说死亡又冷又黑，我不想一个人。】

【正好甚尔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那这一次，两个人作伴一起去黄泉，应该就没有那么糟了。】

——夏目沙罗已经不再是身怀超规格咒灵的存在了。

她重新回到人间，以人类的身份。

猜想被当事人验证，伏黑甚尔眯起眼睛，也不自觉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短暂的笑。

他胡乱揉了揉小老板的头，轻描淡写地回答。

“薪水照发的话，我不介意推迟一下退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