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在意你,”尼诺没再看他,他穿上外套朝门外走去,“那颗宝石能负担两人跨越宇宙的能量,他给了你第二条道——算了,他妈的,我绝不会带上你。”
恐惧对默多克来说是个新鲜的词,可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在鱼缸的底部,和外界隔了厚厚一层玻璃。他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堵在他的喉头,他张不开口。
“以及,麻烦别操心我的婚姻生活,”年轻的律师到底还是说了这么一句,“我和我的丈夫,或许以后我们分开的理由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丧偶,感情不和还有异地恋导致的离婚——但绝对不包括我没拯救世界。”
他假笑了一下,“我希望你孤独地死去,混蛋。”
命运的离奇之处在于,它永远不会告诉你哪一天将会决定凡人的一生。
有可能在街边拿着撬棍给自己的晚饭添砖加瓦的时刻被哥谭首富收入囊中,也有可能只是一句无心之举的随意话就造成了至亲的死亡。命运女神转动纺车,编织着丝线,有趣的是,往往要过了很久之后,凡人才能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马特·默多克坐在辛迪加的总部。
他能想象有无数道目光在他身上巡视,终极人对他很不客气,这或许是因为他是由超女王介绍而来的,露易丝·莱恩那个女人则一如既往的琢磨不透,她嘴里的甜言蜜语简直让默多克这种人都会甘拜下风,但他也清楚,女人没一句实话。
夜枭没有在场。
默多克分神了一秒钟来思考佩蒂特的监护人究竟在哪儿,但也只是短短一瞬,恐惧的浪潮终于追逐上了他。他像个在海洋中溺水旅客,四周漆黑的海水不容他拒绝地将他拖入海底,周边嘈杂的声音,旁人并不好闻的体味都随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