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你找了三个律师,三个,非常优秀的律师,我都不相信他们的时薪究竟是多少——”

“我想应该没有我当律师的时候高,”尼诺轻蔑地笑笑,“布鲁斯找来了三个蠢蛋,我说这话绝不是出自什么对同行的诋毁,这是事实。”

戈登瞧着尼诺的眼神,和看那个十三岁在gcpd大厅离嚎哭的孩子一样,尼诺面无表情地瞪视了回去,他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个,天啊,光是看着他的脸就清楚,那种名校毕业的法学生,一毕业就进父母的律所实习,我打赌他实际完整承办并且出庭的案件不会超过二十件。”

“尼诺。”

“第二个,我欣赏她的策略,很不错的诉讼策略,但不,我绝不会试图在法庭上暗示我的精神问题——这会造成极大的恐慌,你也清楚哥谭没法再承受第二个双面人的出现了。”

老警察疲惫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打过交道的律师不少,但你和哈维是我最头疼的那批。”

“第三个,嗯,他不够了解哥谭,”尼诺吐出一口气,“戈登,我知道我或许在你眼中没什么好形象,但……是的,我不希望你们不久后在哥谭湾或者下水道里发现他的尸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布鲁斯都这么坚定地希望替我找到一个律师!我自己就是!我是说,我的执照还没有被吊销,为什么不让我独自经历我人生的最后一个庭审——”

“尼诺·佩蒂特。”警察试图打断尼诺。

“或许,”尼诺补充道,“并不是我有自杀倾向。”

“——那么你会为你自己辩护吗?”

拘留所的询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沉默,这儿的取暖措施显然烂得到家,尼诺身上的衣服也显然不足以抵御寒冷。他用舌尖抵住冰凉的牙齿,只觉得那儿颤抖个不停,尼诺强迫自己笑出声来,那笑声一出喉咙,尼诺就明白自己露馅了。

太高,太假,太底气不足,但尼诺还是坚持露出灿烂得有点过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