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财主怒道:“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你本来就是跪着去要饭呀。”那人一脸讶异,“若我不告诉你,你想跪,有这门子吗?”

那人也无意与他多言,见他言语搪塞推辞,便神色淡淡,“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位高人而已,中间不曾倒腾半文钱,信不信都由你,小人就此告辞。”

说罢,甩袖就要走。

张财主的儿子赶紧上前拉住,一力赔笑苦留。

刚才他在一旁听的可是真真的,那高人有个古怪脾气,若非熟人引荐,便是捧了金山银山去,人家也不肯出山。

眼前不就是个现成的熟人吗,怎能轻易放走?

“您坐下稍等,家父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并非有意冒犯,晚生一定好好劝他。”

又喊家僮,“愣着干嘛,快拿好酒来,就拿老爷珍藏的那一坛。”

张财主想要阻拦,但那家僮得了令已经跑了,他再着急也只能干跺脚。

——这个败家子,那可是五十年的陈酿!

但想想家里一个月鸡犬不宁,后面那两个娇媚的小妾,都熬得眼圈青黑头发枯黄,见了他不给一个好脸色,他也顾不得陈酿不陈酿了。

罢了,为了一家子的安宁,不就是三百两银子吗,他给还不行吗?

想通了之后,他又肉痛起那坛陈酿来。

——反正都要答应的,我干嘛不一早答应了?若是一早就答应了,陈酿不就保住了吗?

那人吃饱喝足之后,到底是领着他到京城南街去请了那位高人,一个头发花白邋里邋遢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