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苏西踩中湿滑的泥土,不受控制地被重力拉扯撞进开在小巷侧墙上的后门时,她竟然冒出几分果然如此的微妙错觉。
当然,一抬头又看见刚分别不久的领班绝对在苏西意料之外。
这是处狭窄又空荡的房间,用半墙隔断与前边的客厅分开,墙纸地板色调深沉,只在房间中央摆了一张铺着垂地桌布的长桌和两把椅子,两侧各有一扇拉窗,半敞着。
领班就坐在长桌旁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摆了好几根烟头,一进来就能闻见浓烈的烟味,就好像领班在这个房间等了很久。
“不是叫你赶紧回去?”
领班没对苏西出人意料的登场方式发表什么意见,一开口,熟悉的烟嗓和衔接上回的问话打消了苏西内心隐隐察觉到的不对劲。
“嗨,领班,又见面了”,苏西克制住自己想去摸被摔麻的尾巴骨的本能反应,爬起来,带着尴尬无奈的苦笑和领班打招呼,“我也没想今晚会倒霉到这种地步,都平地摔两次了。”
领班盯着她看了两秒,起身关上未挂锁的门,摆手示意苏西往客厅那边去。
“从前门走,别闹出动静——”,领班顿了一下,又改变主意,压着苏西肩膀把她推进蒙着垂地桌布的长桌下,“现在前门估计有人在盯,你先躲着,待会再找机会离开,从东边的窗户走。”
东边?
苏西还没来得及问哪边是东,从那扇能被轻易撞开的后门外传来凌乱重叠的脚步声,明显人数不少。
她默默闭嘴,又一次屏息凝神,蜷在桌子下,定定看着领班的深棕色皮鞋渐行渐远。
领班什么时候换鞋了?还是自己之前精神高度紧张看错了?又或者是领班有一个和他声音体型一模一样还时刻互通消息的双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