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他不由在心底盘算着自己是否能带人离开,可面上确实笑脸盈盈地承下了季越的酒。
“匈奴王觉得我南朝的酒与你们那边比的如何?”喝完酒,季越反问。
如巴尔特听完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宝贝似的水囊,笑道:“南朝的酒再好也比不过匈奴的丰满香醇、回味悠长。”
“能被匈奴王如此评价的,想来也是一等一的好酒,不知朕何时能饮上两杯。”季越笑道。
如巴尔特也是笑着回:“若是你与童大人来我们草原,届时本王定然以最美的酒,最好的肉相招待!”
季越像是被如巴尔特的喜悦所感染了似的,眼前似乎浮现出草原上的酒与肉,不禁心生向往。只是片刻之后,他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也不知朕与掌印何时能一品草原上的美味,只希望能早些吧。”
“本王亦是如此期待。”如巴尔特说。
两人皆是不肯退让半步,可哪怕只是通过这么简短的几句对话,双方也已经将彼此的想法猜了个七八成。
如巴尔特:“南朝的王,相较上次见面,你长大了很多。”
其实对小时候的记忆季越已经逐渐模糊了,他微皱着眉思考着上一次与如巴尔特见面时的情况。
只是宴席上的气氛自然不能冷场太久,于是在季越思考回忆的这段时间,身为曾经七皇子的贴身太监的童怜,很是自然得接上了如巴尔特的话:“上次见面已是十一年前,莫要说陛下,就算是连匈奴王也老成了许多。”
十一年,对于季越而言是从幼童成长为了翩翩少年郎,可是对于现在已近不惑之年的如巴尔特来说,不正是再说他已年轻不再了么。
被童怜这么一提醒,季越也想起了上一次见面时的大致情景。回想着当时的事情里自己现在还能记着的些许细节,再加之方才季青和那略带无奈与纵容的语调,季越忍俊不禁:“是了,只是掌印觉着匈奴王老成了不少,可朕却觉得匈奴王一如从前。”
其实十一年前的一些细节,哪怕是如巴尔特也记不清了,他甚至不记得当初的季越是否真的在席间,而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他。
先前说那么一句话,也不过只想要从这方面为自己讨回些许面子。只是看着现在季越脸上的笑,如巴尔特觉得他所说的话定然不是在夸赞自己。
因为不知道季越究竟想起了什么,如巴尔特也只能脸带无奈,顺着童怜的话往下说:“不比得南朝的皇帝这般意气风发了。”
季越但笑不语。
若是真叫他开口,季越怕是会忍不住顺着如巴尔特的话应了。可如果自己真的点了头,往下如巴尔特再说什么他可就猜不到了。一番权衡之下,季越最终还是选择了稍微稳妥些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