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叶顿了一下,从沈清灼身上起来。
他太喜欢这样黏着沈清灼、与沈清灼身体贴在一起的感觉了。
他好喜欢,沈清灼从来都不拒绝他。
祁叶觉得自己太幸运、也太幸福了。
他乖乖地退开挨着沈清灼在大树下坐好,看沈清灼自虚空中拿出琴。
祁叶听不懂琴,但他就是觉得好好听,几乎在沈清灼手指落在弦上的瞬间,祁叶整个眼睛亮起,心也仿佛被点亮。
琴声进行到一半,祁叶已经坐不住,整个人变作兽形的样子直立起来,想用身体伴着琴声舞一舞。
沈清灼抬眼看向他,“你身上有伤才刚醒,别乱动,不然我不弹了。”
变成龙形的祁叶顿时不敢再动,讪讪地缩回去,又变成少年的样子。
他老老实实地坐着,拈起一片梨花花瓣,问沈清灼:“这次是什么曲子?”
他虽然听不懂音律,但热衷于知道沈清灼弹了什么曲子,几乎每次在沈清灼弹完都要问。
沈清灼也都告诉他,“《衣带雪》。”
衣带雪……祁叶沉思,就是衣服上沾了雪吗?难怪他好像听到了雪落的声音。
是那种……茫茫的大地上,四处都是雪,空寂无一过客,雪中有一棵古木、两个关系很亲近的人一起坐在树下煮茶品茶的感觉,就像他与沈清灼现在。
虽然很空,到处都看不到人,却一点都不孤寂,因为他们有对方就够了。
祁叶想起来,他们还缺了点什么。
他们没有茶!
祁叶想到,惊喜了一下,接着又蔫下去。
他以前从来不是讲究的人,在他的人生里,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