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袖忍无可忍，他朝楚秀心厉声道：“你冤枉完一个不够，还要冤枉另一个？”

楚秀心好笑看着他。

“你笑什么？”风满袖看起来更加愤怒。

他不好笑吗？

一开始气势汹汹要给崔敏月好看，要给谢老九一个公道，但崔敏月一死，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死者为大？

不，他八成又想起了《贵妃图》，想起了他那沉入水底的贵妃妹妹，这份感情跟愧疚，转移到了崔敏月身上来，谁叫她们都是妹妹，谁叫她们都死了？

“笑你白长了一双眼睛，连谁真谁假都分不清，连谁对你真心诚意，谁对你别有居心，你都分不清……”楚秀心道。

“别有居心？你在说你自己吗？”风满袖不耐烦的打断她，大抵人都是如此，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就怀疑她的一切，他沉声道，“你一直在骗我，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你真是楚兄的妹妹吗？”

楚秀心楞了一下，继而觉得又可笑又荒唐，甚至还有一丝悲凉，她还有什么可说？她的一切都被否定了，她甚至都不是楚秀心，不是楚丹青的妹妹了。

人们擅自定义她，说她是敌国派来的探子，是个红袖刀，是《刺客图》的主人，是几起杀人案的犯人。

可她是吗？

“……我受锦衣卫千户沈临之命而来！”楚秀心环顾四周，大声道：“同行者为千户常遇夏，不久前常遇夏遇害身亡，我追查犯人，如今刚有眉目，就被人陷害！”

果然不少人脸上都露出犹豫之色，显然都忌惮沈临这尊笑面修罗。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沈临擅离职守，已经离开了京城，太后为此十分愤怒。”裴御京突然开口，笑吟吟道，“你说，他是来干嘛的呢？是查清楚了你的真实身份，亲自过来清理门户，还是受你蛊惑，不顾皇上，不顾太后，不顾身上的责任，跑来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