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京觉得稀奇,它又不是一只真猫,没有钻床底的喜好,况且从前也没见她这么排斥外出,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一直不肯松手,楚秀心闭上嘴,开始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替裴御京养过猫,知道猫怎么叫是高兴,怎么叫是生气,她现在这叫法,明显是害怕。
作为共同的养猫人,裴御京对此更不陌生,他挑了一下眉:“怎么了?突然这么怕我。”
“我不是怕你。”楚秀心心有余悸道,“我是怕她。”
“她?”裴御京将这个字在舌尖滚动了一下,觉得自己隐约之间抓住了什么,追问道,“她是谁?”
楚秀心充满怨气道:“一幅画。”
“哦?”裴御京笑道,“能被你惦记上的,一定不是副普通的画,我猜猜……十二美人图?”
楚秀心:“哼。”
果然是十二美人图出了问题,裴御京试探道:“《狐面花魁》?”
“哈!”楚秀心的声调都高了一些,像猫碰见狐狸,都是动物谁怕谁,“她也配?”
似乎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她气冲冲道:“那臭狐狸,只要遇上了心仪的男子,就一心一意要跟他谈恋爱,连死都不怕了……”
“死?”裴御京抓住了她话里头的关键字,“画中人也会死?”
“世上无万古不灭之物,画中人自然也会死。”楚秀心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哀戚,“能够杀死我们的,唯有两样东西,一是岁月,二……是她。”
裴御京定定看她许久,道:“听你说了这么久,还没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我说过了,是一幅画。”楚秀心冷笑道,“她跟我们不同,我们生来就具才能,她却什么都没有,她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我们,杀死我们,夺取我们的才能,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