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怎么个个身上带着兵器?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为首的是个锦衣男子,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漫不经心笑:“这年头,身边没几个护卫,谁敢出门经商。”
又转头看向楚磐:“我昨日闲逛,偶然见了令郎的画作,惊为天人,此次前来,是希望能请他帮我做几幅画,不知能否替我引荐一下。”
他说话得体,穿着打扮又极为富贵,最主要是家里已经连房子都卖了,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于是楚磐只犹豫了一下,就道:“请跟我来。”
路上,楚磐旁敲侧击,打听对方想要什么样的画作,但锦衣男子不肯说,只道:“先见了面再说。”
等到房门一开,他立刻楞在原地,足足三分钟没回过神来。
楚秀心能理解他。
实际上,谁第一次进哥哥的屋子,都是这幅表情。
只见屋子里从上往下,从左到右,全贴着画,画上山水虫鸟,神仙地府,老翁钓雪,侍女摇扇,世间万物都聚在这间陋室里,聚在一支笔下。
那支笔,握在一个青衣人手里。
因为久病在床的缘故,故而肤色苍白,瘦骨嶙峋,时不时咳嗽一声,在帕子上落下几个血点,一眼望之,气清且傲,如雪中病梅。
众人进来,他像听不见,看不见一样,仍在低头画着画。
“丹青。”楚磐道,“有人找你。”
他仍不抬头,只一边作画,一边低头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