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夜空,没有星月,不见一丝光亮。
是最黑暗的时刻。
秦守峯习惯性地摩挲路也脸颊的泪痣,垂眸凝望怀中的青年:“等我腿好了,也得把你还给鹿家了。”
这些话,不是说给熟睡的青年听的,是说给无时无刻都在后悔中挣扎的自己。秦守峯是一个说到说到的人,从未食言。
然而,他头一回不想当信守承诺的人。
昨晚路也睡得不安稳,此时还陷在噩梦里,他用力揪住秦守峯的衣袖,长长的鸦睫被泪水洇湿,呜咽道,“妈妈……”
秦守峯呼吸一滞,攥紧拳头,手上的青筋凸显,而后,重重呼出一口气,将拳头松开。
握得太紧,是能将东西攥在手中——但也很容易把东西捏碎。
临近六点,路也的生物钟自然唤醒,他揉揉发酸的眼睛,掀起眼睑,眼前一片晨雾。
他懵了三秒钟,幸好身旁的男人给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他环顾四周,惊喜地看向男人:“秦守峯,我们怎么过来的?”
秦守峯弹了青年脑门一下,扬了扬下巴:“日出了。”
路也很快被带跑,扭头望向大湖边际,一缕暖光从云层漏出,几个呼吸之间湖面被染成一片金光灿灿。
路也激动地挠挠了秦守峯的脖劲:“秦守峯,你看!像不像金子?”
秦守峯又弹了青年的脑门一下,招来青年不满的目光,他没好气道,“你是有多喜欢钱?”
路也捂住泛红的额头,理所当然道,“钱比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