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路也去衣帽间换了身干衣服,发泄地踹了脚饰品柜,骂骂咧咧地跑回隔壁别墅。

陈天杰叼着块猪肉脯走在过道上,见到湿了头发的路也,三两口把肉咬烂吞进肚子里,抱住了路也拍拍背,“怎么又哭了?”

路也:“我没哭。”

路也把脑袋埋进陈天杰的肩膀,把眼泪鼻涕统统擦在对方衣服上。陈天杰哭笑不得,“要不,我们走吧?”

路也:“又玩离家出走?”

陈天杰迟疑片刻,反问,“小也,你家不是在孤儿院吗?”

言外之意是,你什么时候把这里当成家了?秦守峯和路也的关系暧昧不清,别说没确立关系,哪怕确立关系,一天没结婚,那也不算是一家人。

路也陷入沉默之中,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我什么时候把这里当家了?

可是这个认知不知不觉就植入脑海中,让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外人。

“也对。”路也泪眼汪汪地从陈天杰怀里退出来,推门往房间走,说,“陈天杰,我好像……”

路也的话顿住,只因看到房间内忽然堆满的珠宝盆栽,窗台、地面、桌子上摆满了,聚集成一片由珠宝形成的向日葵花海。

陈天杰一整天在影音室录音,没注意房间的变化。他探头往房间内看,瞪大眼睛,“卧槽——真是壕无人性!秦守峯对你也太好了吧?”

路也压下扬起的嘴角,抱起一盆“向日葵”,吐槽道,“一点都不好,刚才还装死,差点吓死我了。”

陈天杰羡慕地摸摸这盆向日葵,又摸摸那盆,随口道,“那么在意他?”

路也:“……没有。”

路也嘴上说没有,陈天杰的话却勾起路也内心股蠢蠢欲动的躁动。转瞬间,路也心底涌上强烈的害怕情绪,让他不敢探究那丝摸不透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