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手一松,那块沾血的玻璃碎片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路也腿软地跪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脸色发白,炸毛地揪住秦守峯的衣领,吼道,“你神经病啊!”
豆大的眼泪滑落脸颊,他带着哭腔控诉道,“你差点害我成杀、人、犯了!”
秦守峯目中尽是嘲讽之色,深邃的眼眸看向跪在地板上,揪住自己衣领的家伙。
要说这小色批怂吧,敢拿玻璃抵在他脖颈上威胁,还揪他衣领。但说对方胆子大,又一点都不经吓。
四目相撞,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互不退让。
路也从秦守峯的眼中,看到了兴致、嘲讽,以及一些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也许还有心软?
而秦守峯从路也的眼中,只看到了一种情绪——纯粹。
不加掩饰的、毫无防备地,纯粹的不知所措,就像一只被吓蒙的傻猫。
屋内一片寂静,一轻一重的呼响声纠缠起来。鱼缸里的水流到地面,发出“嘀嗒嘀嗒”的水滴声。
不知过了多久,路也跪得腿麻了,揪住秦守峯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他扯了扯唇角,声调轻微,弱弱道,“这、这算一命换一命吧?”
“哈!哈哈哈!”秦守峯突然笑出声,=低沉磁性的笑声从喉咙间溢出。
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声道,“不算。”
路也:!!!
他欲嘤又止,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但反派不讲道理,似乎又非常合理。
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慌乱地要往后退,却被秦守峯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