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胆子大得很,这会儿倒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收回视线:“她也在蛟背村,如何不直接找她?”
银阑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 月影将那双藏青眸子映得清透许多。
他琢磨着说:“从她嘴里向来讨不到几句真话。”
谁说的!
趴在被子里的虞沛耸了下鼻尖。
银阑又道:“惯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要是直问,多半又挑挑拣拣, 只寻些好话来说。”
烛玉:“无须担心, 她不会叫人欺负。”
“不, 我是说……”银阑顿了顿, “她自小在鲛族长大, 与人界到底不同。可会……不适应?”
他其实更想问,会不会叫人看出她沾了妖性,而遭受抵触。
烛玉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缓声道:“自她离开鲛宫后,交了不少朋友。你今日所见那几个,便算其中二三了。”
银阑这才勉强放下一直高悬的心。
他话锋一转:“这些时日她可出现过乱灵?”
虞沛眼皮儿一跳,屏了呼吸等着烛玉的答案。
“没有。”烛玉答得干脆。概是怕被追问,他又补一句,“难不成你对自己打的抑灵器也无信心?”
方才的片刻平和顿时被这一句撕得粉碎。
银阑眯了眯眸子,冷声道:“你越界了。”
烛玉哼笑:“越界?”
“近些年来,你对我鲛族的事干涉不少。”
烛玉原打算回刺一句,但想到虞沛就在身后,他抿了下唇,忽改口说:“关心而已。我与沛沛交好,对鲛族自然关切。”
银阑:?
他何时学得这般好声好气。
“反倒是你——”烛玉压低了嗓子,“进门便咄咄逼人,不知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又或惹你不快?”
银阑越听,面色越怪。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恣肆骄矜的小混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