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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妖。

妖救人,便是不合乎常理。

虞沛这下再难忍住:“陆道友跟妖打过多少交道?”

陆照礼:“妖族与人不亲近,今日倒算是头一回。”

“既然是头一回,你又为何处处排贬?”

“宗门自小教的道理皆是如此。”即便银阑就在跟前,陆照礼也毫不避讳,“妖族狡诈,非敌非友,当避而远之——虞道友,听闻你是御灵宗弟子,莫非御灵宗没教过?”

虞沛不悦抿唇。

哪来的歪理?

妖族与人一样,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判定好坏。

可不等她反驳,银阑便道:“不是说有人受了伤,如何还在这儿为了三言两语争辩?”

虞沛瞟他一眼。

平时脾气不是爆得很,怎么今天由着别人贬低。

“这里有劳陆道友照看,我先去看看柱子。”话落,她径直出了门。

银阑跟在她身后,离了两三步。

穿过客堂时,虞沛停下,转身看他。

“阿兄,”她解释,“在御灵宗我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没去池隐,所以才没认你。更改名姓也是事出有因,等到能说的时候,我会说的。”

银阑也顿了步,耳上坠着的鱼骨链折出银芒。

他垂下藏青眼眸,原本悍戾的神情温和些许。

“我知道。”

“你知道?”虞沛不明白,“那你方才为何说不认识我?”

她还以为他在生她的气。

银阑:“你来了人族将近两月,想必清楚人族如何看待我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