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呢,四喜屁股上就挨了刘彻一脚。

皇帝陛下关起门来,还是挺不注意形象的。一双鞜半穿半踩在脚上,因为踢了四喜一脚,还掉了一只在榻下。

四喜已经习惯了跟人主这般相处,边躲边乐,溜达到前头捡了陛下掉落的鞜回来。

这“鞜”原是上层贵族专用的皮履,当年,文帝为了励精图治搞发展,是“绨衣不蔽,革鞜不穿”,这才有了文景之治的积累。

到了刘彻这儿,因为个人消费观不同,他没法像爷爷和老爹那般节俭,也就正常穿着鞜了。

猪猪陛下甚至觉得自己还挺节省的。

皇帝陛下重新看着图上

的钱币——

这新的五铢钱正面有轮无郭,背面则轮郭兼备,可以有效避免盗铸者磨取铜屑,熔铸成新的伪钱。

钱文上也是……十分独特,“五铢”二字,被卫小忧写得独树一帜,很难模仿其风韵。

刘彻忽然觉得,叫这孩子跟着太史令练字,是有些不太合适。

皇帝陛下喃喃自语:“或许,朕该由着他野蛮生长……”

四喜没听清楚,探问道:“君上,您是吩咐仆做什么吗?”

“没什么,”刘彻回神,笑了笑,“朕是有些好奇,温室里头娇养的花儿,和外头风吹日晒长大的,最后都会有何种不同之处。”

四喜默然。这话不用他回,他也不敢回,只得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皇帝陛下瞟他一眼,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笑:“行了,朕不难为你,去,备纸笔来,明日下发新诏。”

四喜嘿嘿笑着,颠颠跑去寻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