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肉包子踉踉跄跄爬下合榻,四蹄并用,追得大喘气儿了,才扯住了撒欢暴走的刘彻。

卫无忧说话算话:“舅父……制、制盐之法和种菜之法……”

刘彻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不过跟养在宫中的嫡长子一般大,也是个需要呵护的年纪。

这几年来,他早已习惯将所有身为人父的爱都灌注给刘据,突然碰到这样的局面,愣住片刻,莫名生出一些羞赧来。

生怕卫无忧发现,刘小猪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伸出手,示意卫小四同学牵手手走。

卫无忧:?

总之就是很懵逼,但为大计,豁出这只手了。

刘彻捏捏掌心的胖乎乎小手,嘴角不自觉上扬,还要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过几日,吾会遣大农令派人来,到时你只需告诉他们法子便可。”

“哦哦。”卫无忧艰难的回话。

刘彻又道:“若是卫家也想经营私盐生意,只需跟朕提前打个招呼。”

“大……可不必。”

他们卫家是武将,也是外戚,守着侯府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碰这种盐铁营生做什么?虽然如今的大汉,盐铁尚未官营,但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何必惹得一身骚。

卫无忧小盆友越想越偏,直接将此事定性为“刘彻这厮又在给我挖坑”。

刘小猪呢,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这是偏宠。

年轻的帝王心情不错,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又忘了手里牵着的是个小短腿了。

于是,侯在中庭之下的卫家人,就看到他们的皇帝陛下宛若提着一个破布袋子一般,提溜着卫小忧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