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的瓶颈在这一刻松动,周云衍心情激动极了,他的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爆炸迸溅,体温不自觉升高,将他的灵魂都要燃烧殆尽。

“咔——”

那个袅袅婷婷的女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姿态慵懒,雪肤红唇,她随意地将乌发挽起,雪白修长的脖颈便暴露出来,眼尾稍稍扬起,扫上凭去,美目流转之间,是无法被任何贫瘠语言形容的风华,勾得人魂牵梦绕。

她走到周云衍所站的位置,坐到了飘窗上,而后点燃一根没有牌子的香烟抽了起来。

烟叶与薄荷的香气交织氤氲出来,又被玫瑰的馥郁芬芳后来居上,那浓烈的眉眼与红冽的唇瓣在模糊的光影中,美到惊心动魄。

她的睡袍只扎了一个结,松松地系在柳腰上,玉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当她将一条腿微微支起,勾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眼波迷离,吞云吐雾时,便是圣人也会拜倒在她的足下祈求她的施舍回应。

这一幕实在是太漂亮,光影的明暗交替变化华丽而流畅,色阶极具视觉冲突又有层次感,周云衍贪婪地窥探着,深邃的琥珀色双眸盈满了亢奋之色。

他手指颤抖紧握,像是魇着一般在空中唰唰动着,同时画的雏形在他脑海里逐渐构成,然而在他为其填补上背景时,在偶然看到窗外时思绪一顿。

这窗外的景色怎么那么像庄园?而这个角度……是主房?

周云衍将这份异样记在心中。

翌日,阁楼画室。

俊美的男子穿着纯白的衣衫,柔顺的银发如冬日寒枝上堆簇的霜华,他因病褪成蓝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让人不敢对视。

他握着画笔作画,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流畅有力的小臂线条,手指骨节分明,肌理匀称,手背靛青色的血管纹路跃起,有种难以言说的隐晦性感。

他的笔下,正缔造着一个破碎扭曲的悲剧,美到近乎糜烂的美人本该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却被他一点一点弄上肮脏与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