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臻淡笑,一身简单至极的白大褂,便好看得能将日月精华渲染的黯淡失色,她声音如同切冰碎玉,有着醉人的余韵,“乖,别怕,相信我。”

她的手很冰,触碰到傅望之的时候,傅望之感觉这凉意侵袭进了他的骨血里,让那仿佛要将肠子搅碎痛苦都减弱几分。

他本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侧,睫毛轻颤着抬起,便有一颗晶莹的泪珠自稍头滚落而下,衬着布满红血丝的通红双眼,某一瞬显得那般可怜与茫然。

他想起孕夫守则第三条——“接生手术需孕夫的妻子或者女方家人签字同意,没有签字,医院将不会为你安排手术。”

那上手术台前,燕无臻在同意书上签了字,她算是什么角色呢?

也许是情绪真稳定下来了,也许是因为累得没了力气,反正傅望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燕无臻白玉般的指腹抹过他眼角残留的泪,笑着说,“是不是没有哭过?”

“你该多试试。”

“你这样很好看。”

一只狗摇尾乞怜太过寻常,无人会为此驻足赏玩,但一头平日里高傲的狼,湿漉漉地瞪着凶恶的双眼不停哭泣,因着绝对的反差,才尤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