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想起自己上辈子,最后近乎失控的那五年。
他表面上依旧是沈家家主、沈氏总裁,永远理智沉着、无往不利。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有一部分,在黑暗里声嘶力竭地呐喊发疯,他有满溢情绪想要发泄,在他体内好像就要炸开,于是他狠命地撕开心口,最后发现血淋淋的破口里是空的。
他就像是没有了刹车的列车,沿着道路失控地行驶,不顾一切地扫开一切障碍,要么撞死足够多的人,最后车受阻停下,成为恶人;要么路到尽头,车毁人亡,成为自杀的疯子。
上辈的最后,他做了足够多的恶,然后将计就计地设计了自己的死亡。
男人沉吟半晌,说:“都是。”
阮安瞳孔一闪。
沈弈伸手捧住阮安的半边脸,问他:“怕了?”
阮安算是这几天来第一次在金主面前说了实话:“有点。”
他不算迟钝,沈弈这几天的不正常他看在眼里。
沈大总裁一次次问他“喜不喜欢”的时候,他恍惚间甚至觉得沈弈像是在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是在向他求救。
沈弈强硬地掰着阮安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
然后缓缓道:“安安现在怕也没用了。”
阮安突然脊背一凉。
…
对于落地窗的讨论,好像只是早上一个小小的插曲,小到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