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刀子似的割得人脸疼,余姝往自己手里哈了口气让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暖和一点儿。
她算了算时间,和傅雅仪分开已经快半年了,过去也不曾分开过这样久。
再看了一眼那封说清了前因后果的信,余姝又算了算将数千把火器一路从西北运到淮安大概要多久。
现在距离傅雅仪所写的日子也只有一个月了,哪怕今日就出发,按现在的天气起码也要四十天。
这便是傅氏远在西北的麻烦,哪怕傅雅仪算无遗漏,在余羡和傅氏二房纠缠时就写好了这封信寄出,时间上也还是晚了些许。
并没有多久,林人音撑着伞进了院子里,她今日穿了身火一般的红色小袄,一头长发松松挽起,眉眼间都有些懒洋洋的,是个颇为闲散的模样。
“姝宝,今儿个怎么有闲心唤我来了?”
傅雅仪走后余姝管傅氏上下,林人音和念晰协助,三人每日都颇为忙碌,没个交流的时间,今日还是余姝临时派人去叫了林人音一声,否则现如今林人音已经为了查账到郊外去了。
余姝冲林人音笑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后将傅雅仪的信递给她。
林人音迅速看了一遍信,扬眉道:“夫人让我将火器尽快压去涟水?”
“是,”余姝颔首,“但是我寻姐姐来是想让姐姐将这机会让给我。”
“你?”林人音闻言蹙了蹙眉,“怕是不太安全还会被夫人责罚。”
“她不会责罚我的,”余姝伸手去接起外头的雪花,轻声说:“她寄来这封信时便该知道拦不住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