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冤死的,死得那样凄惨那样可怜,甚至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
可随着这把短暂的火燃尽,老太君感到的便是深切的悲哀。
她又何尝没有想过给傅湘姩报仇,她们这些知晓淮安李氏一案根底的,在傅湘姩死去时日日夜夜都在咬牙切齿得想报仇,方多月几乎哭瞎了眼睛,刚刚掌权的傅止淮险些拔剑而出。
她也只能强撑着病体主持大局,她的目光扫过傅湘姩简陋且只能遮遮掩掩的灵堂,只觉得刺痛,可她背后还有这么多人,整个二房数十人,总不可能都为了傅湘姩一人去死,甚至还可能拖累整个傅家几百口。
彼时的皇帝离登基只有一步之遥,力量之大岂是她们这个小小的二房能够抗衡?
于是只能忍,只能退,只能装不知道,不了解,只能让这件事成为心底永远的痛。
傅雅仪对她们并没有什么怨怪,否则也不会推余羡出去给她们做选择,她们对她在那种情况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可老太君看着她的脸,心底却涌生出了无尽的自责。
“你想要如何?”
她问道。
傅雅仪指腹摩挲着方才的嬷嬷见场面颇为寂静时给她递上来的茶杯,缓缓说道:“我要你们找时间,将黎志三十六年,皇帝与东瀛里应外合,偷偷将淮安布防图纸交给外敌,导致半片淮安被攻占,皖安丘陵前死去的几十万百姓都该归到他的头上,淮安李氏是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