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有不少行人,方向一致是在城外,有人兴奋的说:“咱们再快些,还有一个时辰祭祀便开始了,我要抢个最好的位置放我的祭品。”
余姝偏头看过去,是两个小姑娘,面上带着点处于热闹氛围中的兴奋。
重阳节祭祀先祖,今年却因为人太多了,反而不似往常般悲凉,大多数人怀着的心情都是开朗的,哪怕祭祀时心底想的大概都是死去的亲人能在地下快快乐乐,再保佑自己平平安安。
余姝处在这种氛围里头也无端疏散了点面对重阳时的郁郁。
等她们到达了祭坛时已然到了申时,台上的太守正在握着香恭敬的祀奉祖宗们,祈祷未来的风调雨顺,她站在人群中,能看到高台之上坐着的人。
这种祭祀不止需要落北原岗德高望重的耆老,还需要手持一方权柄或在落北原岗不同领域有一定地位的人参与,他们站在祭台最上头,跟在太守身后祭祀。
余姝一眼便瞧见了其中的傅雅仪,她今日穿了身绛色的锦袍,长发高高束起,略微躬身又起身,面上没什么表情,却足够令人将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待余姝将目光移开后才见着,同在祭坛最上头的除了傅雅仪还有不少女人。
一眼能瞧分明,高管们那一列,孟昭一枝独秀,商人那几排,风姿各异的女人便有足足五位了,占据十之二三。
其实傅雅仪可以不来这个祭坛,不走这些工程,但是她还是来了,那上头的每一位都可以不来,也有资格决定自己的来去,可她们不约而同的都来了,因为站在那上头的女人越多才能代表今后的落北原岗对女人的束缚越少。
求的风调雨顺,节节高升里都有她们的身影,警醒的是祖宗的保佑不能偏颇。
余姝仰头仰得脖子有些累,耳边除了细碎的交谈大多是响彻云霄的乐声,太守没有让祭祀持续太久。很快就放百姓们上前放自己的祭品,余姝照旧跟着人群走,将自己手中的菊花酒放下,脑子里却不知道该求些什么,最后只轻轻摸了摸酒壶口,然后转身离去了。
第一年来到落北原岗时她在清明点灯,心底想了满腔的话和委屈,一边抹眼泪一边抬头看着那盏灯飞得又高又远,想祖母,想姐姐,想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