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完,余姝才感到彻底累了,面上的疲倦再次涌现,她将信用加密信封封好,躺到了小榻上,忍不住盯着头顶的木质天花板出神。
这么多事情想得她脑子疼。
却又不得不想,所以她实在佩服傅雅仪脑子里可以装那么多事,还能正常运转。
就这么想着,她渐渐入了眠,再醒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她浑身上下都黏黏腻腻,颇有些不适,回家之后便处理事务,处理完就直接睡觉,未曾沐浴。
可她现在也没功夫沐浴,反而又坐到了书桌前将未曾处理完的信件都处理完之后才交给专门负责此事的信差出去寄信,若是她只将将先寄那一封难免惹人怀疑。
待到这些事情都了了她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唤了女使拿浴盆前来沐浴更衣。
“夫人那头方才传了消息,让您醒了之后过去一趟呢。”
余姝坐在浴盆里应了一声,水汽蒸腾的她面上满是红晕,却也缓解了几分四肢的酸软无力。
这一觉不止没让她养好精神,反倒令她沉压许久的疲惫一股脑涌上来。
等她到了傅宅时已经接近傍晚,远方的夕阳燃得似火,烧出一片烈焰般的红,她坐在马车里眯了眯眼。
傅宅总有这么一种奇怪的安定感,管你外头如何的暗潮汹涌,在这宅子面前天然便多了几分安心,余姝不知道为什么,但当她踏进傅宅,见着了往日里女使们有序穿行的场面,经过熟悉的草木亭台时,本有几分急躁的心都安定了些。
临到傅雅仪院子前,恰巧遇着提着食盒的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