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早一点尘埃落定,她们也好过上稳定的日子,不再殚精竭虑,不再东奔西顾。
黄昏时分,小厮来报,驸马的车马已行至东街。
李承霖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立马就前去大门口迎接。
车夫喊了声“吁”,马儿乖巧地停下,江辞先撩起了帘子,探出一个脑袋,看到李承霖站在门前,眼睛立马就发亮了:“殿下!”
车夫正在放马凳,江辞却等不及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行至李承霖面前,本想扑进她的怀中,可周围那么多人,始终不合礼数。再加上她骤然想起李承霖不喜邋遢,而她驻扎在山上,梳洗不便,又经历车马劳顿,确实应该好好沐浴梳洗一番。
于是,江辞果断地悬崖勒马,收回了手臂,假装玩弄着手指。
李承霖看到她的反应,在心里偷笑她,嘴上却淡淡说道:“回来了,饿了吗?先吃饭吧。”
李承霖的声音如清露般温柔悦耳,江辞差点被蛊惑,但她吃了大饼,并不是很饿,连忙摇头说:“我浑身汗渍渍的,总觉得不舒服,还是先沐浴梳洗一番,换身干净的衣裳。”
“也好。”李承霖朝她伸出手,“我已为你备好了兰汤和衣裳,你只前去沐浴即可。”
江辞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伸了上去。
两人走过长廊,直到身后没有人跟着了,江辞才悄声道:“你不是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吗?我怕你嫌弃我,都不敢靠你太近呢。”
“可你不一样。”李承霖轻飘飘地说,“就算你变成了小泥人、小黑疙瘩,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别说,李承霖这两个描述还怪生动的,江辞忍不住笑出了声:“开什么玩笑?要是变成了小泥人和小黑疙瘩,岂不是掉进了泥坑和炭灰里?”
李承霖没有继续跟她打趣,而是一边走着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末了又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颇为难过地说:“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哪儿有?”江辞反驳道,“兴修水利这种惠民的差事,我巴不得去做呢,哪里是受苦呢?”
“可是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