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江辞说了一半便停下,没有继续说完。为自己而活,说得轻巧,做起来却十分难。
从小到大,她见过好多好多女子,她们就像那漂泊无依的浮萍,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从来由不得自己。
父系社会下的女子大多如此,福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缩影。
“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句话并非凭空出现,为“尊”者们有预谋、有组织、有目的、团结一致地推崇一家之言,取其糟粕、去其精华,并奉为圭臬,束缚女子,令其成为他们的附庸。
思来想去,江辞兀自下了决定。
她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叫福妞?”她轻声问道。
“嗯。是婆婆为我取的,她希望我以后是个有福气的人。”
江辞颔首道:“会的,会有福气的。我是东越人,要回东越,你也跟我一起吗?”
“不管是哪里,我都要和恩人一起。”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
“你比我小,以后我就当你是我妹妹怎么样?”
福妞傻傻地道:“那你就是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