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承贺转念一想,倘若苏昌成了驸马, 只要他不给他放权, 甚至还可以借口收回授予他的职位。如此一来苏昌没了实权, 便构不成威胁,反而还少些忌惮。更何况李承霖身为长公主, 世间男子自是唾手可得,可她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对谁感兴趣,他总以为她“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如今主动请旨,想必苏昌很是对她胃口。

她只要肯在男色上动心思,那就好办多了。

李承贺认为,女子重情,一旦沉沦于感情,对对方用情过深,便就有了软肋,往后他要对付她,不就轻而易举了吗?

于是他欣然应允,还在朝会时指婚:“择日不如撞日,长公主与苏昌的昏礼便定就在下月十五,就在这金銮殿前,朕亲自主婚,王公大臣悉数到场,不得有误。”

五月十五,长公主大婚之日。

皇宫里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喜事了。

殿前摆满了酒桌,座无虚席,然而由于皇帝在场,即使宾客众多也井然有序,不敢僭越。

江辞穿着喜服,迎来送往,自是免不了要喝酒,不觉已微醺。

好不容易送走了全部的客人,才红着脸跌跌撞撞地进了永安宫。

永安宫内已翻新装饰过,处处张灯结彩,格外喜庆。她被紫菀搀扶着走入内室,只见李承霖凤冠霞帔,却扇早被她扔到了一边。

江辞醉了,看着李承霖笑嘻嘻地道:“娘……娘子。”

李承霖朝紫菀递了个眼神,紫菀会意,当即合上门离去。

“娘子……”江辞踉踉跄跄地朝李承霖走去,然而她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快走近时,左脚绊右脚,忽地摔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