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月。”江辞轻声道,“对吗?”

李承霖坐直了身子,倏然一笑:“你果然是江辞,我先前还觉得奇怪,若你是苏昌,怎么长着张虞秋月的脸?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又怎会有如此相像的长相?”

“殿下是什么时候开始笃定我不是苏昌的呢?”

“刚才。”

江辞皱眉不解:“刚才?”

“你可知晓我为何着急让你更衣吗?”

“微臣不知。”

“你既冒名顶替他人,仓皇在眼角画了痔,你可知这颗痣经湖水冲涤,已不见了踪影,若不是夜深景暗,只怕皇兄就要看出端倪来了。”

江辞闻此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险些在李承贺跟前露了馅,喜的是李承霖让她更衣,分明就是保着她的举动。

她再次行礼:“臣多谢长公主垂怜。”

李承霖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又继续道:“江辞,你何以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犯这欺君罔上之罪?”

“若陛下知晓,上元夜,殿下金色覆面,又身着玄衣,陛下见殿下如此胆气十足,想必也是十分欢喜。”

李承霖瞧着她,脸上表情未变,眼神里却多了三分警觉,“本宫向来不喜欢受人威胁。不过,却不介意威胁别人。你要不要这条命,今晚能不能安然走出这永安宫,全看你自己。你只坦白,你如此费尽心机,不顾欺君罔上之罪,顶替他人身份进京赶考,究竟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