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安,愈发无礼了。”李承贺佯装斥责道,“没大没小的,哪儿还有公主的样子?成何体统?”

“不嘛,我就要抱着姑姑,我喜欢抱着姑姑。”祺安公主李姝摇头晃脑,不满地嘟起了嘴,又像是闻到了些什么,把鼻子凑近李承霖的脖颈处,使劲地嗅了嗅鼻子,好奇问道:“姑姑,你衣裳上熏了什么香?好香啊,我从来没有闻过呢。”

为了掩盖血味和药味,李承霖特意让宫人提前将衣裳熏好香,数种新鲜花卉研磨成粉,再以十几种香料调和,制成香丸,放入熏笼中点燃,香烟冉冉,浸入丝线,香气可留存数月之久。

“你若是喜欢,本宫便把这制香的方子写给你,你拿回去命花房和司药房的奴才们赶制出来便是。”

李姝这才站直了身体,雀跃地说:“说好了的,姑姑不许反悔,非得要亲笔书写才成呢。”

李承贺微微眯起眼,看着李承霖笑言:“祺安命苦,才刚出生,母妃就殁了,你与她母妃陈贤妃本是闺中密友,她自小便喜欢与你一处,你又是看着祺安长大的,她被朕惯坏了,还请皇妹多担待些。”

李承霖又向他行了礼:“我看着祺安如此活泼可爱,也是欢喜得紧,祺安得皇兄多年宠爱,陈贤妃若地下有知,必能瞑目安息。”

“你我兄妹二人自是不必行这些虚礼,朕还有事,先回千秋殿了,皇妹可要多多注意身子,若有不适,及时去请太医,万不可像先皇那样,讳疾忌医啊。”

“多谢皇兄关心。”

李承霖和李姝起身送至殿外,直到李承贺的銮驾远去,李姝才迫不及待地牵起李承霖的手,忧心地询问:“姑姑,你得了什么病?怎的气色不大好?可是太医院不肯尽心的缘故?”

“原是我体弱,前几日着了风寒,太医倒是开了药,我嫌苦不爱吃,这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