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伸出拇、小指,坐于另一只手的掌心上。
一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眼,紧接着从眼前微伸了一下。[1]
看完接连三个动作之后,桑斯南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地往后退了两步。
而一切就发生在那简短的一瞬间。
敞开缝隙的门被她过于慌张的动作彻底撞了开来,发出清脆又突兀的一声响。而琴房里的游知榆恰巧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惊扰了一片在她周遭弥漫的细小光粒。
她朝门口的方向望过来,在桑斯南滞缓的呼吸和目光里,轻轻勾起红唇,而后仰了仰下巴。
用食指指尖指向自己。
最后一个动作完成,于是整句话连了起来:
「还是在看我。」
门被风带动着又撞了一下,“嘭”地一声,发出剧烈的声响。如同被撞醒的钟,在接连发出撞击的余韵声里,模棱两可的庞大界线,如同一座从海平面冒出来的冰山,终于从梦境和现实中缓缓跨越出来。
恍惚感在那一瞬间被击碎。
桑斯南猛地惊醒过来,悠扬舒缓的琴声在那一瞬间灌入耳膜。她昏昏沉沉地侧头往那边看,发现刚刚在门外看到的所有一切竟然在迅速倒退。
流淌着的日光,发烫的脊背,哗啦啦的树叶声,以及那扇被风冲撞个不停的门,都不要命地向后退去,散开,然后迅速跌落到目光所不能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