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军不惜命,这一路随行的玄甲铁骑,却不是铁打的身躯,已经扛不住了。
就连左子骞自己,也快要跌下马来了。
他的眼瞳里也布满红血丝:“将军,不论如何,你要先歇一晚!最早明早才能上路,否则你这样去,也寻不回夫人!”
他还不知将军在陆宅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但将军这样往外走,左子骞听出了一些隐藏的涵意,莫非,夫人并非葬身火海,而是被人掳掠而去?
可是,这难有可能,长安镇国将军府邸,不说固若金汤,但还没有宵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陆象行根本不听,一掌搴开左子骞压在他肩上的手:“我如何睡得着!”
如何睡得着?
那个小公主这会儿一时一刻不在他眼前,他都受不了。
左子骞急了,不顾越俎代庖,发号施令:“把将军拦下!”
数十玄甲骑兵重重包围上来。
陆象行单人匹马,冲破左子骞的围困,铁骑突出。
赤霄马英勇好斗,曾追随主人南征北战,所向披靡,身体里流淌着战斗的血液,由陆象行倥偬左右,轻捷如幽灵,瞬息之间,便挣脱了束缚。
一人一马眼看着要出城去,左子骞突然拉高嗓门。
“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夫人是自愿离去的!”
那前方疾驰的身影,骤然,握住缰绳的手松了,赤霄感觉不到主人强烈的战意了,迷茫之中,马蹄也逐步放慢。
雪停了不知有多久了,月光如浪,流泻在长安宵禁后寂静的天街之上,银练般柔软而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