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敏鸿越发羞惭,几乎站不住脚,忙牵着马儿快速穿过人群,恰好走到熟悉街口,一抬头,余庆商行的牌匾已经摘下,已然换成“连州王氏商行”几个大字。
这更是他熟悉的地界,这是他家最大的铺面,几乎是他和父亲全部的心血。
此时,旧日街坊,不论贩夫走卒,还是豪商富贾,见了穆家二人,都亲切地赶上来,笑着招呼道:“鸿少爷好,接你二伯回来呐”
穆敏鸿拱拱手,马背上的穆道勤趁机唉呦唉呦两声,博得一阵阵嘘寒问暖的同情。
“穆二爷,吃这一回大狱,您老可算是受苦了。”
“老子在那馒头圈子里扎窝一冬,出来,嚯,听说你们打跑了塌它蛮贼两遭!”
“欸唷,瞧您说得,哪那么容易呢,大伙都叫北蛮子给霍霍毁了,车马行张六指,还记得他不生生叫蛮人给捅死了!”
“呵,那他可真走了霉运。”
“可说的,您老在那馒头圈子,也算躲过一劫啦!”
……
王老板也听见动静,连忙从商行里走出来,情真意切道:“唷,穆二爷,一朝出樊笼,给您道喜!”
穆道勤佯装嗔怒道:“走走走,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老板和他老相熟,自不理会,转脸问穆敏鸿,道:“对了,你父亲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殡,可得告诉大伙儿一声,我们好都去送送他!”
穆敏鸿尚没吱声,马背上的穆道勤先笑道:“邻里邻居,还说这些,到时候必定请你们帮忙,还怕你们分身乏术,不肯来哩!”
“二老爷,您这话说的真叫人没脸,我不去才不是人呢!”王老板急道:“当初三爷在世时没少帮衬我,起先乍一听见他走了,我们一个两个都急慌成什么样,您是没瞧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