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无,是“无生”的无。

她从来都不是承平侯府的孩子。

她是她的母亲与望安寺的住持偷情生下的孽种。

裴子萋不敢相信,颤抖着声,“怎么可能?母亲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广发告示去寻她问个清楚明白。”

裴琮之如今再不遮掩,索性全然说开,“想必此时,她还和那无生,不知在何处双宿双栖,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何必去寻。

她若是没死,悉心布下这一张巨网来瞒天过海逃离出侯府,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裴子萋沉默半晌,终是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她此刻什么都明白了。

母亲的疏离,哥哥的冷漠,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恩怨情仇。

她原来从不是那承平侯府里的孩子,白白顶了裴家嫡女的名头这么些年。到头来,原来自己才是最不堪的那一个。

裴子萋走了。

临走前,她将孩子抱还给沈清棠。

“子萋姐姐……”

沈清棠接过孩子,担忧看她脸色,轻声唤她。

裴子萋摇摇头。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背影崩塌缄默,隐见寥落。

这一夜的事没有人知道。

上京城的人只知这一日,内阁首辅裴琮之喜得千金。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朝堂中人无不向裴琮之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