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琮之却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哦?觉得熟悉?”
他挑眉,然后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叹,“或是命该注定是要嫁给我,做这承平侯府的女主人,是以梦里见过,这才觉得熟悉?”
毫无根据的荒谬之语。
沈清棠知道他在打趣自己,恼得以手轻轻锤他胸膛,“胡说八道什么,谁命该注定要嫁给你?不知羞!”
咬着唇,瞪着眼,是娇嗔的姿态。
如今两人新婚燕尔,说不尽的亲近熟稔,这样的撒娇打闹,更是闺中常事。
两个丫鬟在外间候着,极有眼色,垂着眼退出去。
门刚阖上,里头便熄了烛。
自有姑娘被拦腰抱着送上榻去,帘帐落下来,遮住皎皎月光,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两人成亲至今,这样的事他向来不知疲倦,也会在结束后搂着眉眼倦怠的她,手心悄然抚在她平坦的腹上。
——他想要一个孩子。
总这么提心吊胆过日子不是办法,她总会恢复记忆,总会知道。到时那些算计过往浮现出来,两人又是分崩离析。
她没有亲人。
孩子便是她的所有。
裴琮之知道自己卑劣,但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他什么都不在意。
沈清棠并不知他心之所想。
来上京这么久,她还惦记着陵川的事。虽然后来裴琮之安排了人过去,但总归那里才是她的家。
夜深人静时,她格外想家。
“我们还能回陵川去吗?”
黑漆漆的夜里,沈清棠转过身来,自怀里仰头,澄净如水洗的眸,一览无遗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