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从空无一人的窗前收回。

他让商队照旧收拾好准备启程,随后绕向另一条街。

商人巡视一圈后站定。

一个脸上有数条刀疤的凶狠男人,一把推开赌馆的半截百叶门。

“赌馆里的东西想赎回去, 可以, 把你小子的手留下来。”

他大骂着来到外面,身后跟着一个告状的伙计。

佣兵高坐在黑马马上,他将钱袋一抛, 落进刀疤男人的怀里。

赌馆老板看清是谁后, 讪讪地颠了颠钱袋, “葛利沃夫。”

伙计立刻知道自己多事了。

黑马扬扬脖子,甩甩马鬃。

佣兵拍拍它的脖子,“抱歉,这家伙还有用,就不卖给赌馆了。”

商人站在街旁,看到佣兵驱马靠近。

“葛利沃夫。”他慢慢对佣兵道, “你应该知道南渡的船票黄金不换吧。”

佣兵笑笑,“晚些再去会作废吗?”

商人有趣的打量他,“不,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反悔。”

佣兵道:“这有什么好反悔的。”

黑马被赌馆关了数天,终于被放出来,有些激动。

佣兵努力稳住缰绳。

商人摇头,“南船那些家伙的船票,我也是靠交情拿到的,你要是拖太久,我的人情也得算换完了。”

他挑眉,“放心好了,我有数。”

语毕,黑马跃出,佣兵向北而去。

商人抄起手来,看着男人离去。

六七年前的佣兵,那时候看起来像离群的野兽。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改善,并且似乎变本加厉,与人群越离越远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年轻时他尚且没有顾忌,眼神中还带着锋利。

路上这些天来,商人看着佣兵,就像看着一个走失了路的旅人。

他没有方向,所以会迷茫。

迷茫的人没有道路,只能继续向远处走

所以他要了一张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