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诲被压的猛地咳出一口酒,他淡然的擦了擦,看向殷飞雪,目光中蕴含着淡淡的冷意,意有所指:“你就要非要招惹他。”

殷飞雪默不作声,虎爪顶着孔雀,留出一小片空间,薛错被挤在殷飞雪胸前,艰难的伸出头呼气,惊恐道:“小云。”

孔云轻啼一声,拍打翅膀,发出粗声大笑,显然是十分得意。

“等等,奚陶呢?”

任殊一脸不忍:“压在底下了,孔云道友,再不起来,就要给小和尚收尸了。”

孔云嗖地化成了人身。

不多时,一颗蹭光瓦亮的光头缓缓地从水里浮上来,当然,是脸朝下的。

薛错和殷飞雪说了话,便破了冰,一人一虎勾肩搭背,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顾如诲静心修炼,参悟剑道,剑法。

他内心澄明,在剑道上一路高歌猛进,从未有过迷惘,可是今时今日,得见人间种种,再反过来看自己修炼的剑法,每一剑,都是在自斩因果,每一剑,都是对练剑者的叩问。

明剑心,悟剑意,得剑道。

他跟随师傅修炼世间最强的天剑十二式,他不应有困惑。顾如诲极为坚定的将那些杂乱的念头一一剔除,只留下最强烈的愿望。

天地为我,一碎万般。

条条都是大道,种种皆是逍遥。

只要万般都能舍去,舍得。

忽然,他屁股一凉,猛地睁开双眼,抓住了自己的裤头,视线和一双乌黑的眼睛对上,他下意识一松:“小师兄。”

裤头被刷地扒了下来。

任殊想笑不敢笑,奚陶已经佛系的合十手掌,手里抓着薛错的裤头。

最初只是因为寒潭水流太大,把薛错的裤头冲跑了,然后薛错扒了笑得最大声的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