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飞雪没好气地怒视薛错。
张开虎爪,用力一握,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以后,当心,可别落在我手里。”
薛错笑眯眯:“彼此彼此。”
顾如诲默默看着,小师兄和这只老虎关系不错,却似比我亲近些。
“这是寒潭银鱼,味甘甜。”
“仙鱼!”薛错眼睛一亮,随即垮下来眉毛:“可惜却少了酒。”
他失望的看了眼殷飞雪,殷飞雪比薛错更觉得遗憾,他抱着胳膊,呲牙冷笑:“别看我,刚才你打碎的是最后一坛,我也没有了。”
两人沉默。
薛错啧了声,忽然朝外面示意,殷飞雪立时明白,大手一挥,勾着薛错的肩膀。
“师弟哥哥,我们去去就回。”
顾如诲并没有阻拦,他微微颔首,两人便跳窗而出,留下一室清风与窗外的明月。
那纸蝶也活泼,随风而起,落在顾如诲的膝头。
剑修捡起那纸蝶,在掌心栩栩如生,顾如诲从未有过这样有意思的等待。
流云峰的景色万年不变,落花,溪水,流云。日日都是那样的景色。
他晨起,暮归,修道,练剑。
长生不苦,只觉得什么都慢了下来,很难急切。
他素来孤身一人。
但这倒是没有什么,大道独孤,人生独孤,唯剑不可以舍去,不可以辜负。
所以他的内心一直十分平静。
但今夜,在这小小的妖城中,他忽然觉得,这一瞬间的等待,有种让人心怀舒畅的喜悦。他还记得自己曾经想过,为什么小师兄那么爱笑,他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