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忍住想要叫他的冲动,等他挂了电话才迈步朝青玉台走去。
幕帘遮蔽视线,她在晨光中间捕捉檀舟的身影,绕过水榭,迈上台阶,撩起幕帘,台上又哪有人影?
那把月琴安静躺在乐器箱里,好像还有他手心温度残留琴颈之上。
伸手拨动琴弦,“铮”一声,清脆响亮,她回望花园幽径,并没有人从那条路走来。
她坐在戏台等了又等,直到汪经理来上班,见她盯着月琴愣神才说:“檀舟说临时有事要先走,之后再来搭台。”
她关切询问:“令总这是怎么了?”
钟令缓缓回神说:“没事。”
她起身去了汪经理办公室,忙完工作才离开。
午后容卓给她打电话,说她表姑知道了聂泽元酒后无礼一事,要请她吃饭赔罪,晚上定了餐厅让她一定要去。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琛哥的意思,聂泽元好歹是他亲戚,不去,拂的是琛哥的面子。
这两年琛哥在工作上对她多有照顾,她今晚是不去也得去。
晚上浠沥沥下起来一场小雨,聂家定的餐厅在市中心,张叔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停车位。
眼看到了约定时间,她不想让琛哥等太久便拿了伞打算走过去。
她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深秋雨夜见到檀舟。
那家意式餐厅开在南越江边上,下了车还得走上一段距离才能看见餐厅棕褐色的大门。
细雨翩飞,打湿后背,她略抬伞檐挡雨。
餐厅门前的照明灯坏了一盏,遮雨帘正好隔绝光线,一开始她只看到男人高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