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充实的书房让老爷子特别满意。宽敞明亮,靠墙两架顶天立地的大书橱上,那些曾被覃爸委屈了半辈子塞在床底打包进箱子里的书籍都有了安身之处。仿古的大书桌曾被覃妈笑为“皇帝批奏章的地方”,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徽墨狼毫,也都是魏武强费心思弄来的。
这已经不是有意为之的讨好了,是魏武强顺应本能融入骨血会去做的事儿,他是真拿覃家老俩口当自己爹妈了。
“如果我说,这会儿我很平静,保证不跟你动手,你能让季先生先离开吗?”覃爸摇着轮椅,顾自绕到书桌后面,转过来后老人的脸上,一切如常。
“爸,”覃梓学嚅了下嘴唇,艰难开口:“我没有要拉个外人过来让您丢脸的意思,事实上……是武强担心您的身体,要季鸿渊陪我过来,万一……”
“万一我怒火攻心旧疾复发,他好利用关系帮我安排住院事宜?”覃爸右手扶在桌沿,指尖隐约泛白:“你把那边第二排左手边那本诗经给我拿过来。”老爷子指了指南墙边立的书架。
覃梓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老老实实按要求去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抽了出来。
“打开,第七页。读。”覃老爷子并不接过来,直接说下一道命令。
如果说覃梓学一开始还不清楚自家父亲突兀的要拿诗经做什么的话,翻开第七页他就懂了。
“爸……”
“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