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回来忙活这些。正好我跟你妈也到了差不多退休的年龄,回头把手续办了,回去下下棋养养鸟。等我不能动的时候你再说回来的事儿,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儿不经事儿,这么沉不住气。”
开车回徐家沟路上,魏武强偷摸瞄了覃梓学好几眼。
对方一直不吭声,望着窗外情绪低落。
清了清嗓子,魏武强搜肠刮肚的找词汇安慰他:“梓学你也别多想了,依我看,叔叔也不是单纯为了让你安心工作说宽松话。你看他昨天下床走路……”
“昨天下床,没人扶着根本一步都走不了。”覃梓学呼口气,那些郁结沉在胸口,压的他呼吸不畅:“你也看着了,我爸左边腿拖着,走的特别费力,明显脑梗后遗症。”
“这不是才刚开始下床走嘛。”魏武强有点忐忑,怕挨骂:“医生不是也说了,好多人得了这病,根本不可能第三天就下床走路,叔叔算是好的。而且,都在床上躺两三天了,一时走不好也不说明什么是不?”
覃梓学不吭声,手指攥着衣角,骨节泛白。
“真的你别挂心,你先回去好好工作,叔叔这边还有我呢不是?我没事我可以经常来回跑。等出院的时候,我开车来接了送回家,叔叔到时候要还是走不好,我背他进去。对,等出院时候要还是这样,你再说辞职的事儿也不迟,你说呢?”
那口一直噎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的气突然就散了。
覃梓学转过来,看着魏武强专心开车的侧脸:“我知道说谢谢挺矫情的,可是武强,我真的觉得,特别感谢有你在。”
“谢啥。”魏武强嘿嘿一乐,手上方向盘熟稔的打个方向,顺利的超了一辆车:“你跟我用不着客气,就像你跟阿姨说的,咱俩是亲的,不过不是亲兄弟,是亲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