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老师气急,偏又嘴拙,只好瞪着眼珠子拼命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慨。结果愤怒之情没表达出来,因为气急而呼出的白气把眼镜糊住了,遮住了黑白分明的双眼。
“哎!”恰好脚下没留意踩着一块砖头,覃梓学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
好在魏武强这会儿全部心思都在对方身上,眼见着吓了一跳,手上却不含糊,伸手一捞,直接把人抱了个满怀。
“还好意思说我六岁,你看你走路都不看路,你六岁还差不多。”
魏武强原本不太敢跟覃梓学逗闷子。他家里从上到下包括他早死的老子,没一个有文化的却又都特别崇敬文化人,就是打心底里佩服知识分子。
可是另一方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又总想跟覃梓学瞎撩骚,看人气恼的涨红了脸,再喜滋滋的去哄人,特别贱又控制不了,跟小时候往同桌王晓丽文具盒里塞毛毛虫差不多的心思。
也不是,覃梓学可比王晓丽好看多了。
胡思乱想着,就没留意自己抱着人好一会儿没动了。直到覃梓学推他。
“傻了?松手,站稳了。”
“哦哦,”魏武强赶紧松手,还此地无银的反手在阴丹士林棉衣后腰那里蹭蹭手:“我今天没修车,手不脏,没机油。”
覃梓学低着头拽了拽蹭上来的棉衣下襟,没说话。
“覃老师,”魏武强心头一热:“等天暖和了我开车带你去老毛子那边码头,就隔着一条江,咱们这边能看到那边,老毛子水手搁江里游泳,还往咱们这边扔大蛤喇,老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