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晏朝光终于有了动作, 迈步朝鹤月所在的方向走去。
傅雪衣看着眼前一幕,握紧手中的长剑, 并未阻止。
这是晏朝光自己的决定。
当晏朝光走近的那一瞬间,鹤月抬起染血的手, 轻轻地触碰到晏朝光异常苍白的面颊, 低声轻叹:“朝光, 你总是这般心善。”
晏朝光意识到了什么, 身形欲动。
鹤月却比他更快上一步, 原本抚在晏朝光面颊的那只手赫然落在晏朝光脖颈上,将其瞬间钳制到自己身边。
并且, 鹤月抬手就夺走了晏朝光手中的利刃。
他道:“你怎么能联合外人来背叛我?”
晏朝光闭上眼, 身形微颤, 自喉咙发出的声音亦是轻颤:“你又骗了我一次。”
鹤月道:“你们都想知道被夺舍过的人究竟还有没有救,对吗?”
他的目光越过被自己钳制在怀中的晏朝光, 转而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傅雪衣,对傅雪衣道:“把你的剑丢掉,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
傅雪衣冷静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 而丢掉我的本命长剑。”
话音落罢之际, 自他手中的长剑蓦然发出一声轻细的剑鸣, 似在应和他的话般。
鹤月笑道:“我还以为傅道友愿意为了你们九州而只牺牲你一个人呢?”
傅雪衣应声答道:“这样是没有价值的。”
他一个人是救不了九州的,反而会因为他的身体,而成为连累九州的罪人。
甚至,他不敢让谢凛来这里,九州少一个大乘尊者和少一个金丹小修士,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
他只能竭力为他们留下更多有用的线索。
“好吧。”
鹤月似乎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具有绝对的自信掌控,甚至跟傅雪衣闲谈起来。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被夺舍者失去身体掌控的那一刻,便已经魂飞魄散,永无生机。”
“并且,你们永远无法阻止这一场场夺舍,因为……夺舍取代是必然。”
傅雪衣闻言,紧紧盯着鹤月,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九州将来会是我们的掌中之物。”
傅雪衣追问:“那你何必为了抓我,如此大费周章?”
鹤月道:“这不是出了点儿意外吗?天命子算了上千年,终于算出在你们世界有一个你的出世。”
“傅道友,你原本是最完美的容器,完全不可能踏上九州修行之路的。你本该在及冠之年成为我们尊主的完美容器,但在三年前,天命子感应到天命将变,这才派了很多人前来九州,找寻天命变故的缘由。”
鹤月有些好奇:“告诉我,是什么意外让你踏上这场修行之途?”
三年前。
傅雪衣暗忖,三年前唯一的变故转折
便是他为求灵药找上谢凛。
因为谢凛,他原本的天命才有所改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