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衣递过灵石,将老人装好的糖葫芦取了过去,继续朝着神城最大的酒楼走去。
酒楼共有六层,外表通体照明,于夜色间有流光溢彩浮现,来的客人人来人往。
贺流云一眼便看见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傅雪衣,连忙出声喊道:“傅师弟?傅雪衣?”
傅雪衣闻声走过去,将手中给大家带的糖葫芦分了分,解释道:“路上遇见的,我尝了一串,喜甜食与酸食的,应该都会喜欢。”
傅雪衣分了糖葫芦,发现自己手中还有两串糖葫芦,便就着纸包暂且拿在了手中。
贺流云道:“傅师弟,我们进去吧。”
“好。”
酒楼三楼的一处包厢内,有人出声问道:“谢凛,你在看什么?”
隔窗半开,月色如同流水般,倾洒在眼前人周身,幽蓝衣袂染上清冷光辉。
谢凛并未回答,而是安静地看着酒楼门口处的人。
坐在谢凛对面的人叫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抬手扒拉在窗边,然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酒楼前正和其他人交谈的傅雪衣。
萧迟长眉一挑,感慨了一句:“哇,大美人儿,谢凛你也……”
萧迟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呛住了。
傅雪衣今日穿了一件白衣,墨发雪衣,清艳绝尘,长街灯火照映在其周身,渡上一层极淡而明亮的暖光,摇曳生辉。
萧迟先是一眼惊艳于傅雪衣的美貌,而后便一眼望见了傅雪衣挂在耳边如流银式装饰物的“耳坠”,一口茶水呛在了喉间。
萧迟自然认出了傅雪衣耳畔的“耳坠”是何物,越发震惊之下,连后半句打趣的话都没能说得出口。
“执雪剑?”
萧迟语气古怪:“谢凛,楼下那位不会是你大半年前新收的小徒弟吧?”
直到傅雪衣走进酒楼,谢凛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萧迟。
萧迟了然地说:“我就说,你从绝地出来之后,原本怎么说,怎么都要着急回去,结果路过这神城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非得来这酒楼。”
“你平日里也不重口腹之欲,不然除了打架之外,我传灵讯传了那么多次,让你出来,你理都不理。”萧迟摸摸下巴,琢磨道,“原来今日这出异常,是为了来这儿看你家小徒弟的。”
不过,小徒弟基本日日都能见着,谢凛又何必跑来这儿躲着见?
“你那执雪剑不是你剑骨所化吗?竟然放心交给你家小徒弟……”萧迟持续性地摸着下巴,突然想到一个绝无可能的情况,语气肯定,“谢凛,你无情道就这么破了?”
谢凛没有应声。
萧迟见状小声嘀咕一句“疯子啊”,眸光一转,摇头道:“这家酒楼不行啊,上菜这么慢,我催一催好了。”
没等谢凛出声,萧迟自己就先跑了出去。
酒楼一楼。
镂空花灯从高处照耀,投落下变换的光影,颜色漂亮的软绸做了装点,雕花画屏,山水墨画。
傅雪衣一行人在酒楼小二的带领之下,前往三楼。
傅雪衣走在末尾,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同贺流云简单交谈着。
二楼长廊楼梯处,傅雪衣欲往上三楼时,一道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来:“这位小公子,留步一下。”
傅雪衣不提确定地望过去,发现那人确实像是在叫他。
这人身着一袭织金纹的墨衣,容貌俊美,身形颀长,气度非凡,手中拿了一柄白玉折扇,朝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