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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狗,少胡思乱想了。”林云笙几乎能把对方的内心活动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拿小指勾了勾陆钧行,“我只是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而已,又不是傻子。”

在看过陆钧行中影考试的故事写作后,夏光便曾经跟林云笙提过一次思想寄生的问题。

她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可怕的甚至不是畸形的过度亲密,而是过度亲密下完美的自洽。

“所以就跟你的占有欲一样,这个世界上可能也没有多少人像我这样,需要男朋友每天醒来去写什么赞美和加分的字条。”

林云笙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脚链,某根红绳在中间若隐若现。

“人们最终都会沉溺在爱情的各种形态里,你别去管那些正确的、错误的,哪怕有些奇怪,我们只要经营好自己的形态就行了。”

林云笙已经没有原生家庭可以依靠,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飞在空中的无脚鸟,独自随风漂浮,运气好的时候受人仰望,遇见一些良善,也目睹过他乡的好风光,但到哪里都不是归处。

“陆钧行,跟你恋爱我真的很舒服。”林云笙眼笑眉舒,“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陆钧行的心脏瞬间被击中,他十八岁多一点的人生,从七岁开始腐化,像是命定的劫数,在最该无忧的年纪残疾。

自己后来缝缝补补了那么多年,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一场六月的白雪在拥抱的臂弯落下,到最后陆钧行仍然停留在外人呼之即来暴雨里。

是先有了林云笙毫无芥蒂的接纳,他才有幸能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陆钧行感觉自己又要哭了,他脑袋空空,讲不出什么漂亮话,于是只好干巴巴地吐露一声感叹。

“林老师,你怎么这么好啊。”

陆钧行把林云笙手上的束缚解开,在年长者煮饭的时候亦步亦趋,对他时不时地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