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多了芸芸众生,草木自然就成了林。”
林云笙怔住了。
他混沌虚无的名字,顶多值两页被翻开的字典,自己也一度对其倾注了恨不得胎死腹中的厌恶。某年六月夏日里落尽旷世持久的白雪,一切的开端,一切的终焉,一切难以割舍的亲缘,却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崭新的注解。
“陆钧行,”林云笙顿了顿,思考着措词,“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鸡蛋羹’的故事吗?”
陆钧行点了点头:“记得。”
“你愿意听它的后续吗?”林云笙又问。
陆钧行笑了:“林老师,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其实这个事情的后续说来也寡淡。从林云笙十三岁开始,父母自顾不暇的婚姻,在刘贤诗坚持不懈地纠缠了四年之后,终于宣告破产。
十七岁的林云笙哪怕心里清楚,他的妈妈是被世俗的眼光推着成为妈妈的,并没有真正做好赡养与爱护子女的准备,但他仍然顺着刘贤诗的意思,说自己更想跟妈妈一起生活。
因为林云笙觉得,比起转头就跟冯萍领证结婚的林楚,刘贤诗更可怜,而她起码还愿意收容自己这个失败婚姻的产物。